第684章 Ch683 访客与野兽直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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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第684章 ch.683 访客与野兽直觉
  ……
  「名称」:访客
  「类型」:无形之术
  「描述」:自深海而来。
  以正逆排列的鞋为起始,通过饮下邪恶之血的喉舌,邀请来自眠时世界的客人…
  施术者需要持有某种特殊的「影响」,切割、穿透醒与眠的屏障,以血肉和灵魂为锚,引导并开启奇迹之门。
  注:你拥有它。
  但伟大锐利的存在并不建议愚蠢的盲人因此消耗掉再难获取的珍宝。
  …………
  ……
  -
  所以,请问‘伟大锐利的存在’,您也不认为,真正完成仪式的是约翰·安切尔。
  「显而易见。」
  「顺便,我觉得这个称呼更适合我。」
  扳手说的‘影响’,即他穿过那扇门后获得的奖赏——面见圣亚割妮后得到的,代表着‘封闭’、‘拆解’和‘开启’的影响。
  -
  所以,我也可以使用这个仪式?
  「需要媒介。」
  「但我不建议。」
  「你的血液代表着一种几近灭绝的异种。我不认为除了黛丽丝外,还有谁能‘饲养’一头‘主动献身的宝藏’——倘若仪式真成功,你就得做好面对一个真正恐怖、不会手软的怪物。」
  「这种生物在以前是能够对抗高环仪式者的。」
  「至于别的媒介…眼球和喉咙?」
  「你有别的好办法吗?」
  -
  我还想见见奥萝拉。
  「我就知道你惦记那个恶心的鬼东西。」
  -
  鬼东西?-
  它不是妖精吗?
  「自欺欺人。」
  「你知道妖精是什么样,你亲眼见过。」
  -
  瓶子里那丑巴巴的可不是妖精。
  「人类总爱自我欺骗。」
  -
  否则奥萝拉是什么?
  「嘻嘻。」
  罗兰:……
  没成功。
  心情突然变得不好了。
  罗兰耷拉着脸,起身往二楼去。仙德尔和安切尔夫妇也紧随其后。
  重新进入卧室,约翰·安切尔仍维持着之前那副模样。
  裹着被子,满口都是街头巷尾的黑话。
  他应该能和萝丝相处愉快——只要打得过那头飞贼。
  “驱魔人,如果你拿了我爸爸的钱不干事,我就要找镇警举报你…别以为我们安切尔家在巴西尔登没有——”
  “闭上你的嘴!约翰!你能不能——”
  “你怎么能对孩子这样讲话?”
  这家人平时怎么过日子的?
  罗兰不禁好奇。
  “先生,女士。恐怕我得单独和小安切尔先生谈一谈——有些问答,最好只存在于我和他之间…我能吗?”
  不等夫妻做出回答,仙德尔率先转身,拉开门,等在了门口。
  她的行为起到了引导作用,老安切尔没多停顿,就拉扯着不情愿的妻子,一块离开了房间。
  门很快被关上了。
  罗兰也不多等,用脚尖踏了踏那被腐蚀后还留有黏液痕迹的木板,径直发问:“告诉我,约翰·安切尔先生。谁,用了什么媒介,召唤了一个什么怪物——在你的房间里。”
  但凡没死在青春期的人,凡渡过那段疯狂、浪漫且愚蠢岁月的人都明白,某个年龄段的孩子,无论男女,都愚蠢至极。
  他们比起‘利益’,更在乎‘尊严’——
  哪怕一个因自己而来,为自己解决麻烦才登门的人,一旦损害了他们那自认为庞大、实则如同老人尿意般的尊严…
  那么,他们就要翻脸了。
  眼前正是最好的例子。
  床上的男孩几乎‘跳’了起来。
  “你在跟谁说话?!”
  罗兰眨眨眼:“我已经很久没挨过打了,先生,尤其是年龄相差不大的拳头。”
  约翰·安切尔不复面对母亲时的乖巧,整张还算英俊的脸变得扭曲而凶悍——就像盗窃不成转而抢劫的混混,他掀开被子,从床上赤着脚下地,三两步来到罗兰面前。
  仰起头。
  “你最好对我有点尊重,驱魔人。”
  “我可是坏小子帮的头儿!”
  罗兰:……
  「噗——」
  「他说什么帮?!」
  「快!再问一次!」
  「我终于见到一个比你还废物的起名爱好者了!」
  「哈哈哈哈哈哈哈!」
  罗兰:……说实话,他也想笑,但一时没能反应过来。
  太突然了。
  “坏…什么?”
  “坏小子帮,你没听说过?”约翰·安切尔用拳头抵在罗兰胸口,用劲搡了一下(虽然纹丝不动),“哦,我知道了。你看着和我差不多大,但一天学都没上——你大概没有父母,也支付不起上学的钱。”
  “所以才到处干这种活?”
  「某种程度上,他说的对。」
  -
  你闭嘴吧。
  罗兰已经很久没有殴打凡人了。
  恃强凌弱可以是手段,但最好别把它当成一种爱好。
  “我太想要那两把弯刀了,约翰。现在,又太好奇这背后究竟有什么故事…”
  “所以…”
  …………
  ……
  薄薄的房门并不能挡住约翰·安切尔的哀嚎。
  和求救声。
  还不等丈夫开口,妻子先急了起来。
  她几乎要扯住仙德尔的头发,把她砸向一旁的铁制油灯角架。纠缠中,她被一根冰冷的枪管重重抵在腰上。
  一路温和守礼的姑娘也吓坏了,她止不住泪水,惊慌失措中拔出手枪,却不敢扣动扳机。
  只是在女人踉跄退开后,哆哆嗦嗦地举着,边哭边让她和她的丈夫不要靠近。
  “我…我的搭档…不能被打搅…”
  安切尔夫人怒不可遏:“他在殴打我的孩子!你这个下流婊子!让开路!否则!我就找镇警,把你吊在广场上!”
  对搭档的忠诚超过了对死亡的恐惧。
  灰发少女哭得凄惨,如同面对猎枪的兔子一样瑟缩发抖——可她仍坚持自己的原则:不许任何人打搅自己的搭档,不许他们进屋。
  就在这时,房间里的哀嚎声忽然爬高。
  她不能这样听着自己的孩子挨揍,受人虐待。
  一门之隔。
  安切尔夫人甚至都能想象到,房间里发生了什么。
  “让开路!”
  她大喊。
  “我不相信你敢扣扳机!难道你要我下楼去找猎枪吗?!”
  她直挺挺向前,猎鹰般的眼睛牢牢与发抖的少女对视,企图让对方感受到自己决绝的勇气。
  恩者在上。
  握枪的手都抖个不停,这下流婊子真开过…哪怕一枪?
  大概只带在身上吓人。
  她不敢对我开枪。
  安切尔夫人还要向前,身体却忽然顿了顿,一股极大的力量将她向后扯,瞬间远离了房门。
  是老安切尔。
  他的丈夫。
  男人抓住妻子的手腕,像甩口袋一样把她踉跄拽回来,沿着惯性砸向身后钉了木板的墙壁。
  嘭的一声。
  妻子疯了一样嚷:“你知不知道自己在——”
  老安切尔却静静凝视着抽泣的少女,不再守着尊严,向她弯他那鲜少出现弧度的老腰。
  “…我替我的妻子向您道歉,小姐。”
  一抹失望从湛蓝色的眸心掠过。
  仙德尔…
  感到无聊了。
  失去机会,便懒得再伪装的姑娘转了转手里的枪械,靠着房门,听屋里传来的阵阵响声。
  是拳头砸肉、折断骨头的响声,是痛苦的哀嚎…
  仙德尔和安切尔夫人一样,也能想像到房间里发生了什么。
  她那主人挥舞拳头、黑发凌乱的姿态…
  呼吸声。
  汗水味。
  啊…
  真让人嫉妒。
  约翰·安切尔。
  仙德尔舔了舔嘴角,越看这对夫妻越不顺眼。
  (本章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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